南风抿嘴笑着摇摇头:“我不是医生吗?都是我应该做的。”
查完房,她对着赵晚秋和裴西洲眉眼弯弯道:“我去忙啦。”
南风出去后,裴西洲也站起身拎起外套:“老师,我去市局。”
赵晚秋看着他,总觉得还是高中时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干干净净,坦荡无畏。
“对了,今天冬至,是南风医生的生日。”
冬至生日,却取名南风。裴西洲应了声,出了病房。
-
这个冬天天气反常,一场又一场的雨夹雪,让人骨头缝儿里犯冷。
老太太的手术从下午一点开始,一直到晚上八点结束,最后在手术台上结束此生最后一程。
南风走出手术室的那一秒,泪水夺眶而出。
她一个人躲起来,蹲在角落,看向窗外阴沉沉的天。
那年也是那样的暴雨夜,外婆笑着被推进手术室。
她紧紧攥着外婆的手不想松开,外婆伸手摸摸她的头:“南风不怕,外婆很快就出来了。”
可是等她再见到外婆,外婆不会笑,也不会说话,永永远远睡着了。
那天的葬礼,她一滴眼泪都没掉,因为不相信外婆就这样走了。
直到她回到家,打开冰箱,看到什么,泪水湿了眼睛。
她强忍的情绪,在这个瞬间铺天盖地袭来,将她坠入沉沉的漩涡,挣扎不开也不想挣扎。
冰箱里,有外婆包好的芝麻汤圆。
她甚至能想象,当她在外念书,老人是如何揪着心忍着病痛,在生命走到尽头之前,一遍一遍、一点一点为她做她最喜欢吃的东西,用这样的方式,把自己陪伴她的时间,延长一点,再延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