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绵的雨丝被夜风卷着打在脸上, 生起阵阵凉意。

郁辞没把这点儿雨放在心上,也就没转身回去拿伞,于是理所当然的——他被路途中突然下大的雨困在了公寓楼下。

从停车的地方到公寓门口距离不算太远,但在此刻的雨势下,估计出去两秒就能淋成个落汤鸡。

郁辞不急着下车。

他熄了火,又将座椅靠背调后了些,双手搭在脑后,借着车外微弱的路灯看向楼上。

夜色已晚,高耸的大楼黑了大半,只有寥寥几户人家还亮着灯。

他顺着楼层往上数了,在一众熄了灯的人家里找到了自己的楼层。

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总归是心情算不得太好。

虽说是自己让时矜先睡,但他真睡了,郁辞又觉得他的心哪哪都不太对劲。

他想着突然啧了一声,骂自己:“矫情。”

有雨丝顺着未关严的车窗缝隙落了进来,在干爽的车窗内拉出了几条或长或短的水渍。

郁辞伸手想从口袋里拿纸,指尖却碰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

他手指一顿,接着将那东西从口袋中取出——是回郁家前时矜给他的盒子。

盒子是小巧的方形,浅白色,上面用缎蓝色的丝带打了个精巧的蝴蝶结。

郁辞刚刚还低落的心情突然就高涨了起来,他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向上弯起:“神神秘秘。”

郁辞伸手摸了摸礼盒粗硬的边角,天生上扬的眼尾弧度更弯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