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郁辞回身看了眼身后,他亲爱的母上大人早已经撑起了伞,正眼巴巴的盯着不远处的一个烧烤摊。

他挑了挑眉, 收回视线。

路口的人行道恰是红灯。

郁辞在斑马线前停下, 目光随意的落在马路对面。

相较于马路这面的花灯繁密, 对面的街道只有几盏微黄的路灯,而就在那路灯下, 有人正撑着一把黑伞,迎着朦胧的雨丝走来。

来人穿着长款的风衣, 纯黑色的伞遮住了他的脸庞, 露出伞外的两手两只手一手插在外套的口袋,另一手执着伞柄, 冷色的手背在头顶的路灯下泛着莹莹的光。

恰有一辆大车驶过, 刺目的车灯照亮了他执着伞的右手。

冷白色的手腕上, 一枚艳色的红绳微微晃动, 红绳上串联的白玉在车灯照耀下闪出温润的光泽。

郁辞认得那枚手绳。

那是他前些日子开车跑了三四个小时去邻市最出名的南华寺里求的,包括那枚暖色的白玉,都请大师开了光——这还是秋鹿庵上的那条红绳给他的灵感。

郁辞扬了扬眉,心底情绪突然就汹涌了起来。

他站在路口,看着马路对面那人朝这边走来。

来人的步子不大,速度也不快,不紧不慢,每一步都像是经过丈量。细密的雨丝落在他的鞋面,又汇聚成水珠,在他抬脚时滑落。

他在对面的路口停下了。

郁辞抬起眼皮,目光扫了眼对面跳动的红色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