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驱散了室内的黑暗,他抱着被子走到床前,眉心在视线触及床上的人时瞬间拧起。

床上的人睡的很沉,单薄的眼皮紧紧阖着,呼吸有些急促,冷白色的脸半埋在被子里,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他似乎睡的很不安稳,郁辞走到床边的时候,还能看见那细薄眼皮下不安滚动的眼珠。

郁辞蹲下身子,帮他把挡住脸的被子拉下,露出泛着潮红的脸:“时矜?”

床上的人眼睫动了动。

郁辞的眉毛从进房间开始就没松开过,他将手里的被子放到床脚,伸出手在时矜额前探了一下,滚烫的温度让他心底一沉。

果然发烧了

他当机立断,连带着被子把人从床上一把横抱起来。

他跟时矜在一块住了几个月,自然知道他身量削薄,可这一上手,他才发现这何止是削薄,怀里的人简直轻的吓人。

因为发烧而变得滚烫的呼吸打在脖颈,细弱的像只小奶猫。

郁辞沉默着收紧了手臂。

下楼的时候,他这动静把柜台的阿秋吓了一跳。

阿秋放下手里的画笔,从柜台绕出来,语气紧张:“怎么了?时先生这是?”

“发烧了。”郁辞言简意赅,目光在阿秋脸上飞快划过,最后落在坐在桌前的于尤身上:“会开车吗?”

于尤也有些吓到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站起身点了点头:“会,我拿驾照两年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