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矜,你在生我的气吗?”

是轻缓中夹杂着些许低落的声音。

时矜的睫毛动了动, 他抬起眼皮, 眉眼微动。

男人锋利的眉峰被搭在额前的黑色碎发遮掩,少了平日里那股瘆人的锐气。

往日里潋滟的桃花眼此刻微微下垂, 漆黑的睫毛搭在眼下, 再配上男人蹲在他身前的姿势, 像极了一只被主人冷落而委屈巴巴的黑色大狗。

颜色浅淡的琥珀色眸子动了动, 时矜松开攥在手中的信纸,刚刚一直堵在胸口的那股闷气突然就消散了。

他抿了抿唇,移开视线:“没有。”

他确实没有生气,因为他没有理由生气。

可是他刚刚心底憋着的那股郁气是因为什么?

时矜短暂的恍惚了一瞬,很快,他抿了抿唇,将手中的信纸分了一半,塞到郁辞怀里:“帮我一起看。”

信纸上抒发情感的内容很多,但实际上有用的信息也就只能总结成一句话:

程夫人在世的时候一直在资助万保洁读书,直到半年前,程夫人去世,万保洁毕业,二人的信件往来就此断了。

“聊天记录中万保洁说的报恩应该就是这个。”时矜将信纸重新放回盒子里:“我们还需要找一下万保洁在半个月前突然来到林家别墅的原因。”

“行。”

时矜将盒子放回床头,起身的瞬间视线不经意的飘过一处,他顿了顿:“或许不用找了。”

墙边半身高的低矮书柜上,一封被塑封装好的报纸剪纸安静的躺在柜顶,报纸上被红色油性笔圈起的黑色大字标题格外显眼——林氏集团夫人尸骨未寒,林富豪携美人深夜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