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

她就奇了怪了,今天晚上好几次,怎么每次她说真话都没人信?

沈兮不吭声,面无表情继续开车。

骆琳盯着她看了半晌,见她始终这副神情,终于张大了嘴巴,“你、你不会真失忆了吧?”

沈兮刚要回答,手机铃响了。

“沈兮,你……你回家了吗?”

沈兮开的是外放,贺东泽有些迟疑的声音立马一丝不差落进了骆琳耳朵里。

她挑了挑眉,收了话声,在一旁听着沈兮平静回道:“我还在开车。”

那边似乎顿了下,声音更低,“今天晚上的事……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当初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你不用这样对自己,这样、这样……”

似乎也想不出个合适的形容词,他越说越语无伦次。

沈兮忍不住用口型问骆琳:“贺东泽到底干什么了?”

她是真的茫然,骆琳再回想几次自己提到贺东泽时她的态度,发现她还真是不记得了。

“不早了,我和沈兮还有事,你明天再说。”

骆琳突然插了句,伸手过去把电话挂了。

挂完她也不准备回家了,“去你家,说说你到底都记得什么,不记得什么。”

沈兮妈妈过世得早,剩一个爸爸沈怀明,那是沈兮说一句要上天能立马打听赞助航天工程需要多少钱的主。

沈兮要敢跟他说自己失忆了,他能带着她把国内外的医院转个遍。

如果沈兮嘴再松点,把系统的事也吐露出来,估计还能在各大精神科和迷信场所看到他们的身影。

所以算来算去,她现在也就能跟骆琳说说了。

不过贺东泽的事,骆琳知道的也不是很详尽。

“大概刚上大学那一年吧,你去了北电,我出国了。没走两个月就听说贺家想和严家联姻,我正准备问问贺东泽,又听说传言有误,是你跟贺东泽在一起了。”

洗完澡,骆琳没去客房,大咧咧往沈兮床上一躺,“当时大家都说你俩早就有那意思,是听说贺严两家要联姻,受了刺激,才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我可没那意思,至少被足球砸晕前都没有。”

“你说被足球砸晕我就纳闷,那次你伤得又不重,过后咱们学校那个园艺师带着儿子来道歉,你连医药费都没要,怎么记忆就停在那天了?”

那天既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到沈兮在商场醒来也不是五整年。想来想去,她记忆停留在那一天,只可能是因为绑定了那个到现在也没修好的垃圾系统。

这个沈兮就不太好说了,诧异道:“你说砸到我的是阳阳?”

“应该是叫阳阳吧。”骆琳也不太敢确定,“反正就是那个挺漂亮的园艺师的儿子,那个园艺师身体不好,他经常放了学来学校帮忙,我记得你还跟他一起喂过学校的流浪猫。”

也不算一起吧,那个小少年一直有意和学校的人保持距离,好几次看到她去,他都走了。

只要不是故意的,沈兮对是谁砸到她这事没那么在意,“学校没为难他们吧?”

“你这个苦主都不当回事,谁会为难他们?”

骆琳发现话题扯得有点远,赶紧拉回来,“反正你和贺东泽交往了半年,一直相处得挺好的。谁知道你20岁生日那天,他竟然把严诗诗带去了,还是手牵手去的。”

一说起这个她就难掩怒气,“那天去了那么多人,全在看你笑话。他就是想分手,就不能换个时间换个场合?”

这已经不是出不出轨的问题了,是颜面问题。

本来好朋友变情侣,一旦分手,就会很尴尬。贺东泽不仅劈腿还带着人去她生日宴给她难堪,难怪骆琳那么生气,也难怪贺东泽会说是他对不起她……

沈兮揉揉太阳穴,觉得这还不是最乱的,“那池焱和苏扬呢?我跟他们之前就没点苗头?”

沈兮自认为不是谈个恋爱遮遮掩掩的人,当然同时谈两场除外。

可不论骆琳还是经纪人刘元,都不知道她有男朋友,她这瞒得也太好了……

骆琳也想不通,“你是爱玩,可玩的不是男女这方面。说实话发现你同时交两个男朋哟,我还挺诧异的。至于苗头,苏扬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倒是池焱你追星追了好几年。我记得后来你会考北电,也跟他有关,说什么想通过演戏体验不同的人生。”

这就对上了,她说她怎么跑去当了演员……

沈兮还在梳理这些信息,骆琳突然靠近,“你突然玩得这么开,不是真被贺东泽刺激的吧?”

她一头短发刚用毛巾擦干,乱乱顶在头上,眼睛里亮亮的全是求知欲,像只好奇的狗狗。

沈兮忍不住揉了把她的头毛,“应该不至于,我看到贺东泽什么感觉都没有。”

如果能把她刺激成这样,即使不记得了,见面也该有些本能的情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