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意志的强度，和需要神魂掌控的力量，之间差距越来越大。

路胜本身作为一个生命体，虽然领悟了灰液之力，但掌控力本身并不是无限的。

而不断吞噬的宇宙时空，已经远远超过了他自己能够掌控的极限。

要不是融合了神魂的灰液之力，天生有疯狂吞噬吸收的本能，也因此产生了巨大引力，让路胜进入了微妙的平衡态。

恐怕他早在很早之前，就陷入力量失控状态。

此时漂浮在灰雾里，路胜已经有些木然的意识，看向最深处浮现的纱伦。

“是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事？”

灰雾中的人面沉默的想了下。

“你成长得太快了不过这样也好。灰液塔从来没有一个存在，能够在正虚空发展到你这般的程度。”

“然后呢？”路胜神魂意志缓缓扫视起周围来。

他的神魂早已被自身的灰液之力同化，完全不惧周围吞噬一切的灰雾。反而不断的在吸收着大量灰雾进入体内。只是速度远不如正虚空快。

“氏族们希望能够依附在你之下，打开进入正虚空的永恒通道。如果你同意，那么你将获得一股远超正虚空那些家伙的强大势力。”纱伦这时候精神还算正常，说话倒是十分有条理。

“氏族？”

“是啊，十七氏族每一个都有着自己的混沌魔帝，十七位混沌魔帝，每一位，都是如同西宁那般的强大存在。可惜的是，没有永恒通道，他们前往正虚空将受到极大压制。而我们几位管理者，无法离开”纱伦有些无奈和遗憾。

似乎是怕路上不清楚，杰拉特迅速出现在路胜身后的灰雾中，悄然给路胜传音解释。

“管理者拥有强大无比的力量，远超虚灵界王，但他们同样也因为这股力量，而无法离开反虚空。这是这里的规则。”

路胜了然。不过比起他心相世界里的下属，这些莫名其妙归附来的家伙自然得不到他信任。

“那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不缺下属，太弱的存在对于我而言只是垃圾。”

纱伦闻言，思索了下。

“如果你接受，反虚空的我们管理者，将成为你最大的后盾。当你遇到危险和麻烦，进入反虚空，无论什么性质的力量都无法追击进来。”

“可我现在进出也没谁能拦我吧？”路胜随口道。

“不，我是这里的管理者，不经过我同意的意志，在这里只有唯一的一个结果。那就是被彻底吞噬消灭。”纱伦平静道。

“你在威胁我？”路胜一愣，随即语气变得有些怪异。

“你可以这么理解。”纱伦微笑起来。

“真是久违的感觉”路胜大嘴缓缓开合，吞吐进无数周围灰雾。

“那么你的回答呢？”纱伦看向对面巨大的黑鱼，眼里泛起一丝期待。

她相信对方不是蠢货，能够强大到如此地步的存在，就算再不聪明，面对这种选择，也绝不会选对自己毫无好处的那边。

可惜，她错估了路胜本质的性格。

“真是怀念”路胜露出一丝丝怅然。没有愤怒，没有激动，仅仅只是新鲜和怀念。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遇到过敢在他面前威胁他的存在了。

“或许你可以尝试一下，试试看能不能战胜我。”纱伦同样平静道。

在她漫长的岁月里，见识过太多太多这样处于无敌心境的家伙了。毫无疑问，他们都很强大，强得已经产生了质变，超出了普通生命体想象的极限。

但每当他们遇到自己，无论再强大的家伙，都会偃旗息鼓，乖乖接受管理者们的条件。

这不是他们不强，而是管理者，本身就代表着反虚空。和这里融为一体，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