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下来,右手无意识地掰了掰安全带。

“没有其他意思。”中原看到我不知道怎么搭话,反倒解释道,“只是突然感慨一下而已。你跟着太宰时间也没有太久,对他不够了解吧?”

我觉得,我对太宰所了解的部分已经够我一生去消化了,不需要更多的。

“你要是对他好奇的话……嗯,不行,本来想说点什么好话的,结果想起一连串糟心的事情,反倒觉得说不出口。”中原摇了摇头,说道,“他挺厉害的,你就这么记着他吧。”

我觉得我脑袋里对「太宰治」的标签要远远超过「他挺厉害的」这么一句简短的话,可能是我和太宰治相处的时间真的太短了。中原觉得我对这位不甚熟悉的「老师」还有着很大的空白区。

“太宰先生很少提过你。”

反倒是那段时间的时候,和中原通电话,经常会听到中原提起太宰,像是说「不要被他欺负了」或者「太宰又盗刷我的卡」之类的话。

我记得当时第一次见中原的时候,是在干部会议门外,太宰治和中原互不对付,但也不是互为仇敌的状态。另外,太宰治并不喜欢我去靠近中原中也。不过仔细想想,太宰他不喜欢我靠近的人太多了,光是海边的洋食馆里面的两个大人和五个小孩,就有7个了,就好像是「他的所有物」都不能被他人碰的抗拒。

「不要碰我的东西。」

这种感觉。

但是我不仅都接触了,还貌似都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他是个笨蛋来着。”中原说道,“有事没事要闹腾一下,还捧着一本书在研究自杀的方式。看到别人困扰就会乐在其中,有时候就很欠揍和找打。他应该也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给你打了一个耳洞?”

他一说,我下意识去用后视镜的一角检查了一下我的耳朵。我的鬓角其实是刚好挡在有耳洞的位置上,有时候看得见,有时候看不见,没有人会专门去问我「为什么专门打了一个耳洞」。

“其实是两个,中途不见了一个,所以左耳的伤口就闭合了,只留下一只。”

“听说是给你进港黑的信物?”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