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赵宝竹急了,他噗通一声给白翛然跪下了,痛哭道:“白公子,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说你一句不是了,求你高抬——”他伸手去抓白翛然的袖子。

白翛然抬手臂转身避过,他根本没看赵宝竹,也没管余老和先生沉暗的脸色,他只那样站着,以极其平和的口气问众人:“戍边将士可有错?若无他们,京城何以安?”

没人回答他。

白翛然又道:“有人说我是本该活在秦楼楚馆里的烂马,说这话的人可有想过,我是保卫北疆的白家老三?今日我要追责,不为自己,只为我白家几世忠良的名誉!”

话至此,白翛然深吸一口气,才转向余老:“请先生为我做主。”

余炳仁:……

他只觉得,白翛然这一手锅甩得高明,倒真不愧是白冠英的儿子。看来,这个白翛然一点儿也不像传闻中那般不中用,想轻轻松松卖他个人情可没那么简单。

也罢,余老微微一笑,道:“国学院乃全国学子憧憬的最高殿堂,能入国学院者必是品学兼优的尖子生。赵宝竹,老夫当年看走了眼,没想到你的品行如此低劣,既如此,那老夫也该跟当年亲手做个了结,你且收拾行李自行去吧。从此国学院再无赵宝竹。”

余炳仁说完,看向白翛然,见白翛然没再穷追不舍,暗松一口气。若白翛然坚持要将赵宝竹送官,今日余炳仁被架在这里也只有同意的份,但是赵宝竹担着国学院学生的名头被送进刑部,那么国学院的声誉也会受损。如今,把他开除学籍,之后白翛然再怎么收拾赵宝竹也就都跟国学院没关系了,这样看来,反倒是白翛然帮了国学院。毕竟,若非他最后说请余炳仁做主,处置这件事的主动权也回不到余炳仁手里。

这样一看,反倒是余炳仁欠了白翛然一个人情,还真是——

余炳仁再看白翛然只觉此子颇有心机,若有一天他能入仕,恐也非池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