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轻快的嗓音从电话那边清晰的传过来,他甚至能听清她说话间浅淡的呼吸声。
“是我。”
艰涩吐出两个字,对面瞬间安静。
然后就听她残忍地将所有欢快都从嗓音里刮走,平静又不耐地开口,“是你啊,有事吗?”
这句话又幻化成一柄刀,插入他的胸口。
于是他问,“没事不能找你吗?”
然后就听到她噗一声极具讽刺的笑,不可思议似的,又旋即收声回归到最初冷淡,“没事我挂了。”
“安锦”,他想到昨天卫也对他说的那些话,很难受,手臂轻轻颤抖,他倚靠在车门上强撑着,额头抵在冰冷的车窗上让自己混沌的大脑清醒一点,“对不起。”
他一字一字地吐出口。
然后就是漫长的安静,还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傅寒时垂着眼,他知道解释会让她更生气,但还是忍不住想说,“我很喜欢我们的家,也很在乎你。”
那天安锦一身反骨让他心惊,让他内心第一次慌乱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怎么样弥合两个人之间裂开的缝隙,于是用了最蠢的法子。
他不肯低头,不肯妥协。
他安排人在外面守着,就算安锦被拖走也不会有危险。
他想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
残忍的剖开现实让她看看,她离得开自己吗?
结果……
“傅寒时,你觉得现在说对不起有用吗?”安锦冷嗤,对他的歉意不为所动,“有些事情,是不能被原谅的。”
说罢挂断电话。
傅寒时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干涩肿胀,反正是不好受。
一闭眼,胸口顶着的那口气就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