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果然被男人抱在怀里,又把她送回床上,掖好被角之后他转身去前面把房车里的顶灯关掉。
然后扭头去卫生间。
他在卫生间里洗漱,薄薄的卷帘门隔绝不了声响。
房车壁留了两盏夜灯,昏黄的灯光驱散车内黑暗。
傅寒时今天好奇怪。
他们认识以来,结婚以来她从来没见过他这种模样。
但不知怎么的,安锦总觉得,他这样似乎才是他本来的模样吧,跟梁以晴叙说得很像。
这样沉默寡言、坚韧又不容拒绝,才能在那个荒唐的家庭里好好保全自己,然后长大吧?
安锦想来想去,在傅寒时洗漱完之前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待傅寒时出来时,侧眸看向床上鼓起的小包,抬步走过去。
格外气人的小人儿已经睡着了,大概被窝里很暖,她的脸蛋红扑扑的。他抬手捋开她额头上令她无法沉眠的发丝。
今天剧组的人一回来,她就要翻脸。
她现在对他若即若离,游刃有余。似乎只要不乐意就会迅速抽身离开他。
他的指腹温柔地抹过她的眼角,唇边的笑容有些苦涩。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睡到晚上时安锦果然开始不舒服,脚开始发胀,又有点微微的痒。
身上还很冷,好像从五脏六腑冒出潺潺寒意,不管怎么窝着抱住自己都不行,还是好冷好冷。
她把刚刚傅寒时塞进她被窝里的好几个暖宝宝都拢过来抱在怀里,然后像猫一样把自己团成团。
还行不行。
她难受的在床上来回翻身。
不远的车上吊床,被子被掀开的声音。
安锦在黑暗中立刻瞪大眼睛不敢动了,小心翼翼继续缩着。
“安锦,你是不是睡不着?”
那道遥远的、极沙哑的男声让她一时没听清。
然后听到他从吊床上下来,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她床边才停下。
她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