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气味一日之前刚刚在采石场闻到过，若不是如此，他还分辨不出这个味儿。

冯楚英嘀咕了一声：“果真是狗鼻子。”

宋凌急吼吼地拉着冯楚英往反方向跑，一边跑一边吼道：“狗鼻子能救命！”

跑出数十丈，冯楚英往后一看，发疯的野象群轰隆隆地碾过灌木而来，脚下腾起巨大的烟尘。

“上树！”冯楚英道。

“树上有猴子！”

“你跑不过猴子最多被挠两下，跑不过大象直接被踩成肉饼！”

宋凌一咬牙，寻了一棵还未被猴子占领的树，一只手猝然拦住冯楚英腰肢，助跑几步，一跃而上，稳稳踏在了树枝上。

冯楚英吓了一跳，她虽有几分拳脚，但内力不济，轻功也就是个爬墙的水平，想要飞檐走壁，还差着火候。

宋凌抬手挡开一个丢过来的烂果子，心里被激起了几分火气。

“臭猴子，是带我们过来的那只！”

冯楚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大约是一只猴王，身量足有成年女子那么高，却比女子壮实许多，关键是腰间还系着树叶编织成的短裙。

那猴子“嗷嗷”两声，有力的两条腿奋力一蹬，凌空越过数丈，眼看着就要落在两人立足的这棵树上。

宋凌一伸手，把冯楚英两只手揽在自己腰间。

冯楚英一愣：“嗯？”

宋凌咬牙狞笑：“抱紧了，我绝不会在速度上输给一只猴子！”

冯楚英失笑，继而想起夜里宋凌委屈巴巴承认自己不行的那一幕，她依言抱紧，身体紧贴着宋凌的后背。

隔着薄薄的衣衫，她能感觉到宋凌背部肌肉猛地收紧， 继而发足狂奔，在跑到树枝尽头之时模仿着猴子的姿势用力一蹬，两人凌空而起，恰好避过了飞扑而来的猿猴。

待到去势减缓， 宋凌伸手抓住一根垂落下来的藤条，双腿在旁边老树虬结的树干上借力荡出去，半空中松开双手，借着这股力道稳稳落在了另一颗树上。

“就说我比它快！”宋凌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伸手几乎是半抱半拖着冯楚英往前跑。

冯楚英被他一双铁箍似得手臂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道：“你最厉害。”

“你说什么？”耳边风声呼呼，宋凌没听清楚。

冯楚英失笑，学着他大声道：“我说你最厉害！”

尾音尚未落下，又被风呛到，一边笑一边咳嗽了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