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人留意到岸边这么多水,也只会以为是救人时从湖里带上来的,如果不是祁景煜特意吩咐,也很难察觉。

“所以,有人想要借方常在的手害阮清莲?”容泠思索,“不,她在幽竹轩的方向点灯,故弄玄虚,不是在针对阮清莲,是想针对我。”

祁景煜眼含笑意,静静地听着她的思索,不点破也不打扰。

“可她要想把这事与我牵扯上……”容泠恍然,“那就必须让阮清莲说出灯光的事,虽然不是什么明确的证据,但只要有一点点怀疑,把我牵扯进去,就足够了。”

“毕竟方常在死无对证,阮清莲被引导着恨我,旁人也会心有疑虑。”容泠垂眸,神色难辨,“所以,她当时定在附近看着,阮清莲活了下来也不单单是因为运气好,而是她故意使然。”

这样大费周章,甚至害死了一条人命,只为了把她从一尘不染的云端拉下水,让阮清莲死心塌地地站在她那边吗?

“为什么?”容泠不解。

祁景煜依然是那样云淡风轻地笑着:“不为什么。她们总是这样不择手段。”

“那,是谁做的?”容泠想明白了事情经过,却猜不出幕后黑手,“萧沐?”

祁景煜朝她招了招手,低头凑近她的耳边。

容泠屏息倾听,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耳边,吹动了耳边的发丝。

然而,祁景煜却是轻笑一声:“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容泠觉得,自从见了这个不着调的皇上,清冷淡定什么的都是不存在的,不暴躁打人都算是好的了。

于是,到最后容泠还是没能搞清楚幕后黑手到底是谁,闹到了深夜,甚至被迫把“战场”转移到了床上……

次日,容泠又体会到了一次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的感觉,祁景煜在一旁看书,正襟危坐,也不叫醒她。

容泠刚醒来,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朦朦胧胧地想,做皇上也是不容易,又要处理政务,还要与那么多人周旋,连休假都要看书钻研。

她视线落在书面上,正想看看是哪朝哪代的史册,却霎时清醒了过来,一言难尽地把头蒙在了被子里。

亏他还摆出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看个话本而已。果然是个不着调的人,正经不过三秒。

“总算醒了?”祁景煜转过身来看她,看着床上鼓鼓的一团,不觉好笑,“裹在被子里做什么?不热吗?”

容泠翻了个身,不想说话。

“害羞了?哦,我明白了……”祁景煜故意拖长了音,戏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