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泠深吸一口气,青桃缩着脖子等着挨骂,却见容泠缓缓地又将那口气呼了出来,语气平静了下来:“我知道了。”

暴躁是暴躁,不是愚蠢,至少现在自己还惹不起皇上,不能瞎耍性子。容泠冷静地想。然而,容泠并不知道,这冷静根本持续不了多久。

祁景煜听了小太监的回话,挑了挑眉。嗯?不见?

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拒之门外,上一次似乎还是在王府的事了,他记得自己当时很大度地满足了那个记不清了的人的“心愿”,说不见就不见,晾了她几个月,那人想方设法偶遇也好求见也好,自己都轻飘飘地怼了回去。

后来?好像也就没怎么听说那人的事了,印象里似乎是被谁“不着痕迹”地弄死了。

怎么容泠也要玩这一出?祁景煜轻笑一声,弄得前来回话的小太监把头低得更深了点,吓得差点跪下来求饶。

“让惊蛰过来。”祁景煜想要知道到底为什么。

容泠再也不会想到,自己刚解决了一个眼线,就进来了另一个眼线,还是皇帝亲自塞进来的。

祁景煜也没想到,日后被容泠发现了的“灾难”。

惊蛰在海棠苑里本就没什么存在感,又是后来补缺的,平日里只“傻乎乎”地闷头做事,也没什么人在意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宫女。

因而当她悄悄溜到御书房时,海棠苑的小宫女们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身边似乎少了个人。

“她怎么样?”祁景煜放下案头的枯燥无趣的奏折,问。

祁景煜没有明说,然而惊蛰却是明白皇上想问的是什么,收起了平日的装出来的呆愣,细看起来眉眼间竟是有种好看的凌厉。

“娘娘身子不舒服,有点……暴躁。”惊蛰犹豫着用出了这个词。

“暴躁?”祁景煜果然没太理解到这一点,在他看来,容泠再怎么闹,也是像小猫伸爪子挠人似的,惹急了也只是恼羞成怒,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暴躁起来?

“谁惹她了?”没等惊蛰细说,祁景煜第一反应便是有人把她惹急了,但、容泠那种对所有事都置身事外的性子,要是真出了能把她惹急了的事,自己怎么可能会一无所知?

“宫里目前还没人敢招惹娘娘,只是,”惊蛰顿了顿,还是直言道,“只是娘娘身子不舒服,难免心情不太好。”

“……”祁景煜再怎么迟钝也该明白过来这个身体不舒服指的是什么了。他下意识回想起当年自己还住在母妃身边时,每月总会有那么几天……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