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漫天,他们被雨雾和车厢隔绝在一个私密的空间里,空气是潮湿的,傅久九却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是得尽快结束了,傅久九再次想。

他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有些抗拒地说:“那也不要太过分了。”

“怎么会过分呢?”林郡的声音很沉:“当着人,也不会做到那一步。”

那一步是哪一步傅久九不知道,但“当着人”三个字安慰了他,让他放松了些。

他觉得自己犹如坐在过山车上的一只傻羊,而林郡掌握了他的开关,让他高高低低,起伏不停。

林郡用他的语言,呼吸,眼神,偶尔勾一勾他手心的手指,磋磨着他,而他却完全无力反抗。

他的心脏狂跳,却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他是“傅久九”,他该游刃有余地面对这样的亲密才对。

林郡的母亲贺彩衣住的地方,林郡称之为老宅,其实并不算是他们家正儿八经的老宅。

林家的老宅其实在郊区,占地面积很大,在林郡的父亲林丙岳去世后,贺彩衣便带着儿子们搬到了市区这个高档别墅区里。

正常从傅久九家里驾车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们硬是在大雨中走了两个多小时。

其间,林郡甚至开了一个小型的视频会议。

贺彩衣住的地方比林郡那套房子还要大上不少,除了一楼待客用,二楼是贺彩衣的地盘,三楼书房,主要是林郡的大哥林启在用,四楼是林启的生活空间外,还为林郡和傅久九单独留出来了第五层。

虽然他们很少在这里留宿,但依然安排了人每天定期打扫。

来开门的是林家的管家,傅久九将礼物交到管家手里后,便被林郡揽着腰带了进去。

房间里装修低调而雅致,淡淡的檀香味儿漂浮在空气里。

林郡将傅久九按在沙发里,低头咬着他的耳朵,轻声道:“一定要像平时一样亲密,知道吗?”

平时到底有多亲密,傅久九不太清楚,但夫夫之间总该是很亲密的。

他有点不自在,但还是点头:“知道。”

林郡满意地笑了笑,将头靠在他肩上,像被抽了骨架一样,又凑过去在他脖颈间闻了闻:“真香。”

傅久九一路上已经适应了一些两人的亲密接触,但还是没忍住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由暗自腹诽这人是真的好爱演。

贺彩衣听说两人到了,便从二楼下来,手里还拿着傅久九送来的礼物。

盒子已经拆了外面的彩带,但东西还没有拿出来。

“你俩今天正好赶上晚饭。”贺彩衣看到他们十分高兴。

她长得十分年轻,气质高雅,笑容开朗亲切:“不过小九,这个包包上周上市的时候,你不是已经送过我了吗?”

傅久九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又重新紧张了起来,那毕竟是林郡的母亲,一瞬间之前做的功课全部变成了空白。

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她话里的意思,就感觉自己站起了身,然后他听到自己客气而礼貌地称呼道:“阿姨。”

他的声音出来的那一刻,整个房间立刻安静了下来。

傅久九的大脑嗡地一声响,血往上冲。

完了,他叫错了。

而同时,他也理解了贺彩衣话里的意思,他的礼物送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