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听后稍稍一想便明白了,李江说得对,自己是关心则乱。
其实李江还有个理由没说来,那就是有人会制止这一切,并无意间再将玄慈往无尽的深渊推了一把。
执法僧捋起虚竹僧衣,露出他背上肌肤,另一名僧人举起了“守戒棍”。
虚竹根本不像李江说的会运气抵御,他收回遍布全身的真气,虔诚地想到:“我身受杖责,是为了罚我种种不守戒律之罪。每受一棍,罪业便消去一分。倘若偷尖耍滑,自身不感痛楚,这杖就是白打了。瞒得过旁人,瞒不过自己,更瞒不过满天的神佛!”
正当他闭眼准备受棍的时候,突然听得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且慢,且慢!你……背上是甚么?”
离虚竹近的人忙一齐看去,只见虚竹腰背之间赫然分布着整整齐齐的九点铜钱大的香疤。
凡僧人受戒,香疤都是烧在头顶,可虚竹这算什么?
众人疑之,一耆老赞叹道:“此子侍佛之诚竟恐怖如斯!料其他僧众俱不及也。”
“非也非也,你是老眼昏花了吗?虚竹大师身上的疤痕显然是幼年时所烧炙,随着身体长大,香疤也渐渐增大。请问,他婴孩时便起了侍佛之心吗?”包不同跳出来反驳。
“就不兴人佛性深厚是高僧转世吗?”耆老强辩道。
“放屁!这是禅宗不是密宗,你这个老不死不但眼花,书也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包不同抓到破绽后,不顾别人脸色直抒胸臆。
“你你你……不可理喻!”耆老以手指点着包不同,哆哆嗦嗦气得不轻。
前排贵宾们都被二人斗嘴吸引走了注意力,只有李江看着踉跄跑来的女子,心里暗叹:看来这场群架是打不起来了,贫道的表演也是白费了。
一个身着淡青衣衫的中年女子挤出了人群,露出了她的真容。只见她左右脸颊上各有三条血痕,正是四大恶人中的“无恶不作”叶二娘。
她疾扑上前,十几米的距离一步就到,随即双手一分,将戒律院的两名执法僧推开,伸手便去扒虚竹的裤子。
虚竹人趴在地上,但四周的情况分毫不漏,吃惊下奋力前扑,躲过叶二娘的黑手,然后拧身站起,讶道:“你……你这是想做甚么?”
“小和尚,她一定是见你阳气充足,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哄笑声大起。
叶二娘仿佛没有听到这些哄笑声,她全身发颤,面容扭曲,大叫道:“我……我的儿啊!”,紧接着张开双臂就去搂抱虚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