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蝴，有什么话，你尽管说。”</p>

大家如今都神经紧绷，余玖不想给飞蝴施加压力。</p>

“好，那我就说了。上此次西微山，你悬住他的性命，我妙手回春……那时候尽管伤势愈合良好，然江微尘对大部分药早已产生了的抗性……他身子也大不如前，更何况如今要生两个孩子，我们还尚且不知道第二个孩子胎位如何……我起先为他开的安胎药，都已是药效最好的，方好好抱住了孩子，现如今，我这针上已淬了药，若是无法唤醒他，亦或是他又晕过去……”</p>

“你有多少把握？”</p>

“小成。我若不行，这世上普通的正药更没可能了余玖。”</p>

“我知道了。”</p>

余玖心里有数，她深谙其中利害轻轻点头，手心的冷汗滴下浸湿了袖口，大脑沉沉的。</p>

度秒如年，飞蝴施针后江微尘旋即转醒，余玖轻拍他的脸，在他耳边柔声道：“阿尘，这一次，若是觉得快不行了，就捏紧我的手，好吗？”</p>

他不明所以，只点点头，大脑早已放空。</p>

“换水！”</p>

一盆盆水清的进来红的出去，亦如当年在西微山小屋中的场景。</p>

满屋弥漫着奇异的咸腥，那头忽没了声音，余玖恍惚看见飞蝴睁大眼睛瞪着她，嘴唇翕动着发不出声，似乎在说：“是臀位。”</p>

臀位……岂不难上加难……</p>

手心传来被江微尘紧捏的痛感，一阵耳鸣呼啸过余玖的双耳，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有什么在死死扼住她的喉咙，令她无法呼吸。</p>

我知道了。</p>

她点点头，紧握住江微尘的手，与他的视线对视，轻吻他汗湿的额头。</p>

若生不出，他也难保。</p>

为了他安全，必须要把孩子拿出来，哪怕孩子保不住了，她也要他活着。</p>

就算……付出一切，她亦要护他平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