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一滴泪眼看要落下，余玖连忙伸手拭了，赶紧跑进屋子里去，无其他话说。</p>

飞蝴静望着，联想到西微城中所见，又记起任霓煌的那句话，不禁长叹一口气。</p>

沈乐清每每来给余玖送饭，便见她只坐在床头，手里握着床上之人的手，沉默不语。幸而他送的饭菜她都还吃，否则他非要让冷冥擂她一顿把她揍清醒不可。</p>

一日日，一夜夜，余玖不曾熟睡，她黑眼圈满眼，叶枯花销般憔悴。</p>

她只关心他的情况，为他净身涂药，为他移去那些疮痍。无论多脏多累的活，她都愿意干，并且干得细心。</p>

在他人眼中，她似乎照顾过他很多年似的。</p>

什么欺骗，什么计划，她如今也没心思管，只想让他好好的，至少要好好地活着。</p>

紧紧握着他微凉的手，放在她的额头，她颤抖不休。</p>

若他就此去了，她怎能承受。这一切，怕都是溶溶春水，杨花一梦。</p>

整整十日，她一直用意念帮着他，生怕他哪儿阻隔了。如今没有他内力的抵抗，她能分明地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血液的流动。</p>

“阿尘……”她愿唤他了，泪泫然落下，“阿尘，我不能第二次看着你死在我面前了……真的不能……”</p>

飞蝴这些天也没闲着，他意外捡了一具平夏士兵的尸体回来，更意外发现他们身上竟然有虚妄草的味道。</p>

原来传闻说夏衡派使者前往大漠是真的，怕是达成了什么协议。</p>

世道，越来越奇怪了。</p>

“九辰，我需要你帮我个忙。”他踏入房间，拉起坐在那都落了一层灰的余玖，“我帮你照顾他，你去多给我搬几个平夏士兵尸体回来。”</p>

余玖自是欣然答应，她浑浑噩噩走出去，险些因为心不在焉被门槛绊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