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马灯吗？</p>

我死了？</p>

原来，死是这样的感觉？</p>

世界慢慢亮了一些，就像开启了夜间模式，言泽渐渐听见了声音，脑海中也出现了画面。</p>

他“看见”了谢汀雪。</p>

看到她一个人围着ktv转了好久，最后找到了门，走了进去。</p>

“别……”言泽急着大喊，“别进去！”</p>

可他发不出声音。</p>

她怕极了，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向她走来，冲着她招手。</p>

她说了些什么，哭着说，又怕又怒，那时，发出的声音很难听。</p>

那个男人伸手打了她，给了她好几个巴掌。</p>

言泽愤怒至极，简直要喷出火来，可他无法动弹，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视角……</p>

他转了视线，看见了好多熟脸。</p>

有金振宇，也有颜亚茹，还有李羽洋。</p>

他们看着谢汀雪，脸上挂着扭曲的，恐怖的笑。</p>

他看见谢汀雪躺在地上，半个身子抖了起来。</p>

再然后，她被送往了医院，他看见谢汀雪的妈妈坐在医院的走廊，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借钱。</p>

护士站的墙上挂着一个电子钟，日期为二零零八年二月五日。</p>

他听见了护士们的闲聊，声音很轻：“今年过年发什么年货？”</p>

“我儿子今年要高考了……”</p>

言泽想哭。</p>

谢汀雪和她妈妈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在哪？</p>

高三那年的春节，他在外公家，全家团圆，外公发着牢骚，而他关上房门，在屋里弹着吉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