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摆摆手,“叫我白兰就好了。杰索如果加上君,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那,白兰君也是相当特别的人。”

听起来像是相当敷衍的相互恭维,然而对话的双方都是真心实意的。

就是这种真心实意还是透着一股敷衍味道的对话,才是令人奇怪的地方。

白兰心情愉悦地接受了织田作的评价,“那我特别在哪里?”

“比如会在这种地方究根结底的特别。”织田作说这话的时候,也是真心的。没有一点点敷衍的意思。“还有头发颜色。”

白兰揪了一缕自己的头发,然后兴致程度似乎降低了一点:“未老先衰的白发?”

织田作摇摇头,“是白色之中还会带一点紫。”

“有吗?”

“你自己的话,是看不到的吧。”只有头发聚集的发尾才有那么一点点梦幻一样的紫色,不是人工能够晕染出来的颜色,“是相当漂亮的颜色。”

白兰传统的丹凤眼瞬间撑大,好像听到了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即便是在就学环境相当轻松的美国,他那头白发依旧带来了麻烦。那种低级别的背后议论、排挤就不说了,校园-霸-凌他也遇到过。

虽然最后的结果并非传统的整个学校的人一起霸-凌他,恰恰相反的,是他一个人霸-凌了整个学校……

就算只是个普通人,也别想小看白兰·杰索的搞事能力。

说到底,特别的发色只是一个开端,或者说是一个借口而已,看不惯一个人的理由千千万万,听到这种真诚的赞美倒是很少。

果然织田作之助就是很特别。

一看就知道是生活在黑暗之中的子民,但是走在阳光之下也毫不畏惧的特别的人。

“谢谢夸奖,织田君的头发颜色也很漂亮。”白兰由衷地赞美道:“一看就会想起红酒的颜色。”

结果织田作下一句说的是:“未成年人别想着喝酒了。”

白兰再一次吃惊了,“原来织田君是这样守规矩的人吗?”

“守规矩有什么问题吗?”织田作之助反问。

“不,”白兰笑了,“完全没有问题。”

作为存在的本身就是在违法的人,守规矩?好像在做什么黑色讽刺一样。

白兰本身是相当肆意的人,基本上没什么规矩意识。不过深知自己是一个怪物和表现出自己是怪物是两回事,就算违-规,白兰也会把一切的事情放在暗地里。

他那个远在意大利的老爸还会偶尔将视线放在他身上,还想在美国自由玩耍,就不能太随便。

现在还不可以太随便。

两个人整个下午就在聊一些没营养的事情,非常有默契地绕过了所有的身份问题,告别的时候,除了名字依旧对对方一无所知。

白兰和织田作两个人都觉得,到这一步就刚刚好。

如果未来有机会的话,肯定还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