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的人都厌恶他，连带着巫舟自己都开始讨厌起自己了，宫人骂他“扫把星”、“野种”、“克母”、“天煞孤星”……

久而久之，巫舟便相信了他们的话。

他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是肮脏的。

如果没有自己的话，母亲就不会死。

如果没有自己的话，母亲现在仍然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

如果没有自己的话……

大家都会过得很开心吧？

“我时常在想，我是不是不应该出生。”

巫舟的声音越来越小，语气越来越虚弱，他自嘲的勾了勾唇瓣：“我的出现似乎把一切都弄糟了，母亲被我克死、父亲不喜欢我、宫人们欺我、辱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喜欢我，包括我自己。”

巫舟说这段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平静，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自杀过很多次，割腕、跳河、白绫、毒酒……但是无论我怎么自杀，都没有用，我这具身体似乎生来就跟别人不同，无论我尝试多么恶毒的自杀方法，我仍然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或许他们说对了，我就是一个怪物。”

提到“怪物”这两个字的时候，巫舟的语气格外平静，仿佛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楚辞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情。

印象中的小巫舟是一个乖巧的小孩，他听话、懂事、刻苦、乐观、开朗……

楚辞说巫舟笑起来好看，于是巫舟每次见他，都会将唇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楚楚随口夸赞巫舟一句，巫舟的那双眼睛瞬间就会变得亮晶晶的，竟是比星星还要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