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不知何时已经引着黑雾让自己在半空成了人影的模样。
雾气包裹着的,似乌鸦又似鸽子的鸟凄厉地叫着,在夜空之中肆意飞掠,声音扰得人心惶惶。
其他道士反应极快,将怨气重重弹开。
“谁,谁在那里!”
心悬在嗓子眼的官差们听到道人们藏身处传来的动静,原本紧绷的心愈发接近崩溃的边缘。
他们抽出腰间佩刀,指着树丛的方向。
“不好,让人听见了。”
长岳缓缓起身,捂着自己受伤的左脸。
所幸官差们训练有素,虽然已起很重的疑心,也暂时不敢擅自离开自己该站的地方。
“长生呢?”见道士们不回话,长明反而心情颇好地接着问。
“他寻了我这么久,怎么今日没来。”
搀扶着长岳的道士咬着后槽牙,难得感觉到自己淡漠的情绪生出愤怒。
长生现在都还身体虚弱,不知往后能剩下多少寿命,这些都是长明的手笔,他不可能不知。
压根就是故意戳长生的痛处,隐京门的痛处!
“你个叛徒。”他咬着牙,一字一顿说着。
黑雾愉悦地鼓动,并未因此感到难堪。
“叛徒?”
“你说得对,但我也只是选了我自己该走的道。”他假惺惺地笑了。
“道不同,何相为谋?”
“蠢货。”
脆生生的童音响起,进宝从道士们身后挤到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