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一门心思只想着离开柳家,注意力不在兰草上,可他夫郎喜欢画兰草,也喜欢记兰草的模样,若是他在一定能分辨出来。

“少爷,是放在这吗?”

那是已经带上些燥热的夏季,柳连鹊的屋里却总比其他地方冷。

问荇擦了擦额头的汗,他刚刚搬完放在屋外晒足太阳的兰草,从窗边探出头来,冲着里面的青年喊。

他眸色明亮,常年过度操劳的身子有些营养不良,但挡不住身上如同阳光般明媚的朝气。

柳连鹊脸色如纸,听到他的声音,却还是缓慢起身,害怕自己太过严肃吓到新来的赘婿,强撑出笑容。

“是,放下就回来歇息。”

不管问荇放的位置对不对,他总是这么回答。

“其实我是放错地方了,是吗?”

问荇凭借着记忆,将兰草摆回了原位,看向纸人:“这里才是对的地方。”

“都是。”纸人中传出略带笑意的声音。

你想放在哪,哪都是对的地方。

问荇不乐意了。

“你又哄我,所以是不是这里?”

“就是这,你记性真好。”柳连鹊声音很轻。

“连我都快忘了。”

那段弥足珍贵却极其短暂的回忆同他过于冗长的痛苦过去黏连,难舍难分。险些如同书架最里层的书一般,被遗忘在角落里发霉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