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连鹊平淡地微低下头:“我深知道长们道行之深,问荇也并非要冲撞诸位。”
“只是这几日我们二人看见康瑞镇中民不聊生的景象,又瞧见山门之中也严防死守,难免会心中焦急。”
他语调四平八稳,骚动声渐渐变小。
“此事有能够两全的解法,而且只需三日时间,还请诸位仔细考量。”
长久站在室外,他孱弱的身子被风吹得不自然轻微发抖,可身形依旧如同修竹般挺拔,看得道人们愈发羞愧。
柳连鹊的声音比问荇低些,讲起道理反倒能让人冷静下来,而不会觉得烦躁或是不耐。
前有问荇那番不客气但理不糙的话,后有柳连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们心中的动摇愈发明显。
“我看也别劝他们了。”
问荇轻哼,面露不满:“反正又和我们没干系,现在都没人肯站出来,还是管好自己,别瞎操心的好。”
他看似在拽柳连鹊的手,实际上极快地给他塞了双手套过去,飞快地捏了捏他的指尖。
随后,他朝着角落里的赵小鲤使了个眼色。
“我去,我愿意去!”
想到撞钟前问荇提醒的话,赵小鲤如梦初醒,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来。
他眼神坚定,跪在延年和代替延岁来的画眉前,声音依旧微弱,但毫无迟疑。
“我没本事,但愿,愿意尽自己的力。”
反正小舅舅和连鹊哥不会害他,赵小鲤对此深信不疑。
道士们骚动的声音更大了,他们不认识问荇和柳连鹊,但多少认得赵小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