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微垂眸,低头看着她,手中杯中的酒体在打着小小的漩涡,仿佛将他声音卷集得清澈渺茫。
“在茫茫人海中,只有你能碰我的耳朵,还将你放到心里最特别的位置,现在是不是更高兴了?”
“当然高兴。”
这份高兴,是苦乐参半的。
私人聚会持续到傍晚,凌疏和曲知恒跟Hank打了招呼之后,就提前离场了。
一来是曲知恒的厌食症无法进食常规晚餐,二来凌疏想要更多与他相处的美好时间。
回到家中,正如白天两人计划的那样,先去洗澡,然后房间内见。
他们之间的肢体接触直到目前为止都充满着克制。
凌疏很难去形容他们现在的相处状态,所有亲密举动只有拥抱,还是轻吻,但是不接吻,最越矩的行为可能就是他每天睡前会给她挠痒。
挠的是手臂内侧,那个地方没有后背那么敏感,细细麻麻的感觉加上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清淡香气,让她很容易昏昏欲睡。
晚餐很晚才进行。
凌疏在厨房为曲知恒准备带有新鲜蔬菜和水牛奶酪的拼盘,曲知恒则给她煮贝壳意面,搭配的是红酒焗鹅胸。
这是在慕尼黑的最后一个夜晚,翌日清晨,他们便收拾行囊,踏上去瑞士的旅程。
一切安排紧锣密鼓,两周的倒计时已经过半,凌疏一天天地陷入不安。
但是两人之间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他们尽可能去珍惜当下,而很少去提及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