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挽澜还未开口,顾乐欢便柳眉倒竖,厉声道,“没有便是没有!怎么搬出什么柔兰质子来糊弄人!人家堂堂王爷,又怎会来你们这个地方!姐姐!我看这小倌滑头得狠,我现在就去找楼下的换人!”
青竹一听,当场急了。
因为他身子骨不太好,很多客人嫌他晦气,并不愿点他,如今好不容易找着了两个眼瞎又财大气粗的生客,他哪愿就此放过!
他忙解释道,“当真是那柔兰质子!两天前我初次见着他,也是吓了一大跳!后来才知,原来是这质子因在西京城闲得无聊,所以这有名的烟花之地全都去了个遍,我们这南风馆怎么说在这西京城也是有点名气,他来也是为了开开眼。”
顾挽澜听了,更觉得其中有鬼。
旁人或许还真能信了这套为了开眼的说辞,可顾挽澜却知道,他萧隼因为闲得无聊会去斗鸡赌狗,但绝不会对这等事起了兴趣。
因为他的母亲当年便是为了情爱之事,据说放弃了高贵的身份,千里跟随投奔到的柔兰,结果得了个凄惨而死的下场。那日,还是她陪着萧隼去找个了荒地埋了他母亲的遗体,她没怎么接触这位伯母,所以谈不上有多少感情,可萧隼当时的神色也极为寡淡。
“一切是她咎由自取。”
月色下,少年的眼眸比冬日里的呼延河水更凉。
“哦。我有点饿了。”夜晚草原上的风大,顾挽澜吸了吸鼻子,帮着又朝上面加了一抔土。
“我日后定不会如她这般愚蠢。”小小少年立在小土丘前,站得比直,像是在发什么郑重的誓言。
“哦。回去吃饭吧。”少女揉了揉鼻子,转身离去。
“你要吃什么。”少年跟了上去。
“随便吧,明天还要去做活,能填饱肚子最重要。”
“我那里还有半块干馍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