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是存了求死之心!
萧飞羽却仍在笑,而且笑得越来越大声,状若疯癫,“哈哈哈!皇兄!这种事情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之前朝堂被世家把控,而世家的祖地皆处在富饶的江浙一带,朝廷想要打仗,根本从这些地方收不起来军饷!没有银子,勋贵武将在早年的大战里又死伤惨重,你们拿什么打!活该!你们都是活该啊!”
庆元帝听到萧飞羽谈及“世家”,这才又隐约想起一事。
当年世家势大,朝中文臣基本都为同乡、师生相携。萧飞羽在太后生辰宴上,一刀斩了发疯了骏马,虽是得了太后的嘉奖,却又为她招来了文臣清流里的各种非议,而后来,便是听到了她被宣平侯送到了外家省亲的消息。
想到当年灿若骄阳的萧飞羽,庆元帝心头突然就浮上了一股涩意。
当年到底是他和他的父皇势弱,可是日后不会了!
庆元帝正欲上前,萧飞羽却突然扭头对着他笑了起来,“皇兄!到底也是喊了你这么多年的皇兄!如今我有一计或可解皇兄现在的困局——”
顾挽澜心下一跳,顿时浮起一阵不妙的猜想,猛地抬头看过去——
就见萧飞羽看向了自己,嘴角裂开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没人会相信萧隼死在我手中,不过,交出一个当年从柔兰逃走的顾挽澜,想必定能为皇兄拖延一段时日吧。”
没人再敢言语。
也没人再敢去看火光明暗之下庆元帝的脸。
今日萧隼之死,无论是否要与柔兰开战,必须得有人为此负责。
萧飞羽之事事关皇室颜面。
若交出萧飞羽,意味着告诉天下大众,有人竟能顶着大夏公主的身份在宫中堂而皇之这么多年。
剩下的,似乎便只剩下一个顾挽澜。
今日之计,本就是由顾挽澜起。
浸淫两国皇室多年,萧飞羽对其中的弯弯绕绕,简直再熟悉不过,她看着顾挽澜晦暗不明的脸,甚至要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