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
顾挽澜垂眸,看着自己手中被血浸湿的剑柄,只觉心中讽意更甚。
在她担心他生命有危,在死人堆里翻找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在她正要准备将自己对他如实相告的时候,他又是可曾筹谋什么?!
更早,那个入宫的雪夜,她曾在庆元帝殿中只瞥过一眼的男人,大抵也就是她那说要书房作画的夫君。
甚至于,他也确实未曾欺骗于她,他只是说了“他是跟随崔琼一道入宫”,剩下的“他只是崔琼的幕僚”全然是她的揣测,只是他不曾否认罢了。
可是……太可笑了。
她也就当真大笑了出来。
“崔珏!把我当傻子一样玩弄,是不是觉得很有趣?数次看我多此一举地救你,是不是觉得很有趣?!”
“没有!我从未有过这等想法!”
崔珏惨白着脸,急忙走向顾挽澜,可在她与自己只有一臂之隔的时候,却又强迫自己停下了脚步。
如今她应是极厌恶……自己的靠近。
崔珏蜷了蜷手指,又放低了声音解释道,“挽澜,是我因故隐瞒于你,可我从未有因此戏弄你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