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寻思他得告诉欧阳铭,他们二人活捉了那妖女,一人一半,不能把这个机会让给镜月阁的老头子。

带欧阳铭分一杯羹,他人还怪好的咧。

沈棋书越想脚步越勤,嘴上骂骂咧咧,咬牙切齿:“我定要叫那妖女碎尸万段,不不不,碎尸万段怎么够,得先玩上一阵,尝尝妖女的滋味。”

他出了客栈,离开小镇,步入一段小山路。

沈棋书虽是金丹期,但是个绣花枕头,丹田也就是个瓶子底,根本不会御剑,只能哼哧哼哧爬。

他每次出行都会带小弟,这回他的小弟们纷纷进入八方界,把他抛在脑后,他们出来后,能力更是超过了他,更看不起他了。

越想越愤懑,沈棋书爬了一段山路,脚下一滑,跌了个狗吃屎。

“啊,手断了手断了!”他勉强起身,捂着胳膊,忽见一坐着轮椅的残废,静静等在一棵树下。

“杜寻安?”沈棋书一眼认出他。

来八方界的残废修士,只有杜亭云一个。

而且他的名字整日挂在练剑台的公告栏上,他都看腻了。

沈棋书站起来,人模狗样问:“杜道友怎么在这,听闻杜道友拔得头筹,却未能在剑冢斩获宝剑,令人唏嘘。”

杜亭云的面庞被树影遮住,不辨神色。

他指腹轻敲着轮椅扶手,凉声道:“沈公子,要去见欧阳道友。”

“关你什么事,你们镜月阁的飞舟上有妖女,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杜亭云一字不回,月光泼了他满怀,阴冷异常,叫人看了心里发毛。

沈棋书指甲掐进掌心里,整个人不自觉抖如筛糠:“你想分一杯羹?呵,也不是不行,等我玩过以后给你……”

风声鹤唳,沈棋书骤然脖颈升凉,旋即一紧,整个人被隔空拎了起来。

杜亭云依旧扣手坐在远处,矜贵清华,眼中隐隐泛出异色,幽深,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