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岚烟准备好药膏,他才断断续续地,从梦一般模糊的记忆中,找到那日,屏风后,她为他涂药的场景。

他背对着晚霞,叫人看不清神情,只反手把门关上,修长的指一点一点,解开上衣。

玄色的外衫一经褪下,便显出乳白色的里衣,浸染密密麻麻的血痕。

只一眼,沈岚烟便心里揪得疼,她凑上去,拍开他的手:“别那么大动作,扯到伤口怎么办啊。”

她亲手为他解开上衣,衣物与某些伤黏在了一起,要用灵力一点点分离开。

难得的很耐心,很细致。

杜亭云低头温温地看着她,绚烂的天光照在她温柔的面上,此时此刻,她的眉目中,终于都是他。

叫他心头好生酸涩,又生出些委屈与扣住她的背脊,按住她的后颈一提,吻得更深。

炙热的气息滚烫地交织,他吻得密不透风。

不知是谁的泪滑入了唇角,叫甜蜜与咸涩的湿意混在了一起,纠缠不清。

一切的一切,不用言语,只用一个吻来回答就够了。

沈岚烟被吻得喘不过气,偏头呼吸了一下,又被他扣住下巴,再一次吻了进去。

她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气,药味,还有梨花香,让人久违的、怀念的味道充斥着着她的鼻腔。

他吻得深,她捧住他因为用力而更显瘦削凌厉的下颌,快要窒息。

她含糊得念着他的名字。

他低低得“嗯”了几声,就是不愿意放开。

灌入山谷的江河水溅起汹涌的层层浪花,海啸般扑到岸上。

一道透明的结界隔绝了飞过二人头顶的巨浪。

她们在滔天的江水下忘情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