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让他不由生出些许眷恋。

这种感觉像一片花海,把他揽进其中,虽然带刺,但依旧温软芬芳。

杜亭云不记得记忆中有这样一段经历,有这样一个小师父。

如果有,他又何尝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难道说,他重生的这个自己,并非是他经历过的那个童年?

他心里忽然生出阴暗才十岁,自杜府到明阳宗,一千多里,他徒手推着轮椅而来,却空空而回。

杜府没了,他不知要往哪里去。

只是盲目地、无助地推着轮椅,像一只无头苍蝇,在天空海阔的修仙界里胡乱地飞。

寒冷浇灌全身,少年身上的袄子早已破破烂烂。

只是这场噩梦里,他好歹还有一件袄子穿。

他一直推啊推,推到手烂了一层又一层。

却误入一片严寒领地。

杜亭云双手早已疼到麻木,已使不出半点法力遮风挡雪。

天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厚厚的雪里埋着石头,轮子被磕碰了一下,杜亭云一个不支,重重从轮椅上跌下来。

雪扑进了他的衣襟,他没了知觉,也没力气里厨房在哪?”

杜亭云带着鼻音,闷闷说:“东侧。”

“嗷,我去给你做点苔条饼,你等我哈。”

苔条饼?

杜亭云眼眸闪过惊奇,见她风一样跑出门去,没给他留半点反应的时间。

他抬起的后背又缓缓躺下,只觉得自己在做梦。

做一场很美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