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斯昏迷后,七七就暂时接手了这孩子,这几天它干饭的频率都下降了,隐约有瘦回初遇时的迹象。

等她们走后,白术端着茶壶在门口伫立半晌,推门进去。

黑暗中,平躺在床上的人呼吸平缓,胸膛微微起伏,姿势没有半点变动。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后,亚尔斯安详的面容逐渐清晰,白术将茶壶放在一旁,理了理他盖过眼眉的头发。

他自言自语道:“有些长了,等醒来就去剪一剪吧……或者绑起来?”

一想到刚刚的七七,他莞尔道:“长生和阿桂今日闲聊时也说,明明你平时不爱说话,怎么门口少了个门神,这不卜庐一下空了这么多呢。”

他们说得对。

不卜庐大大小小的患者一向不少,人来人往的,忙碌中偶尔看向门旁空落落的椅子时,白术却觉得是空了不少。

茶香满室,再不回去长生怕是要找过来了,白术长舒口气,被壶身的温度过得微热的指尖轻捏了下亚尔斯的脸,常年奔波的半兽人在不卜庐三餐规律,运动量也不如之前,颊边已经被养出薄薄一层肉,捏上去的手感和想象中一样好。

白术心满意足准备转身离去,刚放下的手就被握住。

“……劳驾。”沉眠四天滴水未进,床上人的声音嘶哑,分外熟悉:“有水吗?”

他回过身,那双眼眸在黑暗中碧色如洗,带着一丝柔和与亲近,再不见当初警惕。

白术笑起来,被他握着的手动了动:“有,但你这样,我可不能拿茶壶直接倒你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