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也不明白自己的这种感觉，就是突如其来生出面前这个人是我的这种错觉，大概是因为他穿上了自己的衣服，温岁礼身上都会被自己的气味所裹挟。

温岁礼纤细修长，穿上李令的衣服显得空空荡荡，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看起来脆弱至极。

李令知道，温岁礼不是，虽然对他的了解不深，单温岁礼能从三面环山的贫困乡村走到这里，他一定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和坚持，他肯定不会是一个脆弱的人，不然他走不到这里，也可以说不然走不到他面前，虽然李令知道温岁礼走出大山并不是为了遇见他。

“没什么。”

李令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温岁礼坐在他身边。

温岁礼愣了一下，随后走了过去，他走到李令旁边坐下，距离李令大概五公分的位置，他知道不能离李令太近，可他又不舍得离李令很远。

“又不擦干头发。”李令拿起放在床头柜叠好的一根干毛巾散开放在温岁礼的头上，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懊恼，手下动作却是无比的温柔，他双手轻轻搭在毛巾上揉搓着湿头发。

“我自己……”温岁礼正打算去接过李令手上的毛巾，被李令轻拍了一下手背。

“别动。”李令语气微微有些重。

温岁礼被拍了一下手就不敢吱声了。

“怎么不说话了？害怕我再打你？”温岁礼侧坐着，看不到李令的表情，但他从刚刚李令的话里听出了一点笑意，便想着他这会儿应该是笑着的，那李令刚刚说着的这句类似威胁的话中就听出了几份玩笑的意味了。

“本来我想说我自己来擦。”温岁礼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他以为李令会觉得他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