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听到裴宁辞在她耳边轻喃:“殿下,你既然选了臣,就只能有臣一个。”
“严庚书,许钰林。”裴宁辞念着他们的名讳,像是在读着生死簿的白纸黑字,他甚至还极浅得对她笑了下,金眸却冰凉,“他们算什么东西。”
风吹得他那一身白衣猎猎,挺鼻薄唇的俊美男子看起来是如此孤高又温柔,可望着眼前女子的眸底是令人触目惊心的私欲。
神应爱世人,神应怜世人。
可他的神格早就破碎了,他可以杀尽天下人,换她的回眸。
李婧冉捏着裴宁辞祭司袍的指尖用力得泛白,她多么想让他那沾着浅笑的眸光变得支离破碎,想让他狼狈得匍匐在地悲恸流泪。
可她如今能做的,只有咬碎了后槽牙,在月色下仰着脸对他笑道:“是啊,他们不过是你的替代品罢了。”
她的指尖轻滑过裴宁辞高挺的眉骨、鼻梁,最后落在他喉结的那颗小痣。
目光随指尖而且动,像是想割破那冷白似霜雪的颈子,但她最终只是轻轻摁了下他的喉结痣,看着他的喉结在她指尖下轻轻一滚。
耳边是裴宁辞乱了一瞬的呼吸,李婧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脆弱的咽喉处,嗓音低得宛若引诱:“满足我,我就跟他们断得一干二净。”
李婧冉感受到裴宁辞的身子僵了须臾,但他很快将自己调适成那副沉溺情/潮的模样,再次放松下来。
她缓慢地抬眸,再次与他对视时,两人在彼此眼中看到的都是对方试图掩藏起来的算计。
李婧冉松开了虚卡在他脖颈处的手,微笑着对他道:“祭司大人,你在犹豫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