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钰林如是想着,目光落在裴宁辞的衣襟,那里由李婧冉亲手捅出来的伤口处的血痕格外刺目。
他料想,她喜欢不了裴宁辞太久的。
他轻轻眨了下眼,随后轻声呢喃道:“这才只是个开始呢。”
许钰林的目光缓缓上移,注视着裴宁辞,唇边笑意加深,嗓音如春风拂湖畔般和煦:“祭司大人,请多保重。”
裴宁辞薄唇紧抿,金眸中是透心的凉意,凌厉的视线定定审判着许钰林。
许钰林了解裴宁辞的弱点,裴宁辞又何尝不了解他?
昔日最亲密的兄弟手足,最是了解往对方哪里捅,是为最痛。
僵持的半晌中,兄弟二人懂得思绪都是前所未有的明晰。
显然易见,他们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这辈子都不会狠下心来将对方亲手害死。
裴宁辞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佯装不知道风险地把许钰林推进长公主府的火坑。
但当许钰林在他面前旧疾复发时,他的潜意识暴露了他。
裴宁辞成也规矩,败也方圆。他曾经为了看起来像个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已经付出了太多,兴许裴宁辞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确确实实把许钰林当成了亲人。
裴宁辞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许钰林死在自己面前,他的心跳说不了谎,他是忧心许钰林的。
许钰林自是更不用说,他狠话说尽,把关系划分得一干二净,可是他心软。
倘若裴宁辞当真出了事,他也绝无袖手旁观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