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毕竟是手足至亲。
但许钰林自是也不会告诉裴宁辞这些,他不需要知道。
就像是裴宁辞同样不会告诉许钰林他幼年时对他的诸多照拂。
有些东西已经变质了,兴许是裴宁辞在多年之后再次叩响家门、决定利用许钰林之时,又兴许是许钰林将那瓶春/药放在裴宁辞面前算计他之时。
他们两人早已回不去幼年时的兄友弟恭了。
曾经会把蛋黄全都挑出来给幼弟的裴宁辞冷冷注视着他,白衣沾血,嗓音淡漠:“别装了。”
许钰林极淡地笑了下,他料想裴宁辞应当是不会收下他的金创药了。
他收回了手中的瓷瓶,神情中含着一抹微不可查的复杂,缓声反问:“不是阿兄教我的吗?切忌心软。”
裴宁辞声线冷得像是落在玉盘的碎珠,像往常一般斥他:“行垢不湔,德缺不补。许钰林,在背地里挑拨离间也是我教你的吗?”
“挑拨离间。”许钰林不疾不徐地将这四个字重复了一遍,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他温润的神情里沾了些轻嘲,不躲不闪地对上了裴宁的金眸。
往日里柔软唤裴宁辞“阿兄”的许钰林唇边的笑意敛了几分,虽仍在笑着,但目光中却同样像是覆了层寒雾:“裴宁辞,敢做要敢当啊。”
诚然,许钰林的确是算计了他,把裴宁辞试图掩藏的东西暴露在李婧冉面前。
但他让那神棍说的话,却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虚言。
分明都是裴宁辞亲手种下的恶果,他如今只是添了些肥料,又怎生算得上是挑拨离间呢?
至于行垢不湔,德缺不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