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皮囊,冷峻得几欲近疯的骨子。
李婧冉感受到裴宁辞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加重了几分时,心中便隐有预感。
她的心脏极速下沉着,正想挣脱他的束缚,裴宁辞覆着她皓腕的手却陡然用力,竟是将那一整根金钗都尽数末入——
细长的金簪完全插入心口,只露出李婧冉捏着的钗头蝶羽在外,随着他身子的轻颤微曳。
最柔软的地方被入侵的感受,是痛苦到了极致的。
浑身的血液在那一刻都开始倒流,每一次呼吸都是极致的折磨,拉扯着心口处的伤痕。
裴宁辞隐忍地闷哼了声,向来挺直的脊背因心口处的剧痛而折了几分,白袍上那以血肉为饲料的罪孽之花绽放得格外艳丽。
李婧冉瞳孔骤缩,看着那只剩蝴蝶羽翼在外头的金钗,只觉她的心脏颤得比金钗上的蝴蝶翅膀还要厉害。
她的唇张了张,却发现她的喉口像是吞了数不尽的盐一般,被堵得一个音都发不出。
裴宁辞轻闭了下眼,耳边都因这深入骨髓的刺痛嗡鸣半瞬。
约莫有半盏茶的功夫,待这痛觉微霁之后,裴宁辞才轻喘了声,缓缓睁开眼瞧她。
迎着李婧冉愕然的视线,裴宁辞却均匀着呼吸,嗓音因那钻心的剧痛而略带喑哑:“殿下如今,可愿听臣一言?”
李婧冉不语,裴宁辞却极轻地笑了下,看着这近在咫尺的女子,低声道:“红尘劫一事不假,臣接近殿下也确实是心怀不轨。”
“但这渡劫之法,却并非是杀情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