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牧幼时虽称不上受宠,但也好歹算是个皇子,在华淑的庇护下,伺候的奴仆们自是仔细着不敢怠慢了他,算是实打实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但李元牧手巧,就连弓驽图纸那等复杂的东西他都看一眼就能复刻,这衣衫罗裙更是不在话下。
倘若李元牧愿意,他其实十分善解人......衣。
但此时此刻,李元牧却还在心中轻哼着想:她可真是天生就该被人伺候的娇贵命。
他却怎么都料不到,往后心甘情愿伺候她、乖乖帮她穿衣梳妆的人竟会是自己。
但不论如何说,李婧冉倘若当真与那千机楼楼主在这青天白日宣了淫,她是绝无可能衣着穿戴还如此整齐的。
李元牧自动忽略了兴许是云雨之后另一个男子重新为她梳妆打扮的可能性,轻而易举地把自己哄好了,但仍是偏过头不想搭理她。
李婧冉自然也不会主动凑上去触李元牧的霉头,乖觉地将视线转向严庚书,默默把他先前给她的两样东西还给了他。
她顾及着旁边还坐着人,目光躲闪着把安全套捏在手里,用眼神示意他伸手,严庚书却装作没看到,嗓音里带着几分嘲意关切道:“殿下这眼睛是怎么了?为何抽搐啊?可须臣为殿下寻个宫外的大夫瞧瞧?”
李婧冉被他一噎,余光里还看到裴宁辞和李元牧都下意识看向了她的眼睛,不由又是一阵尴尬。
她在几人的注视下,只觉一阵气结,又羞又恼地在桌下踹严庚书一脚,用气音道:“赶紧的,伸手。”
只是这一脚踹下去,被她误伤的李元牧却再次幽幽开口:“阿姊,挺疼的。”
李婧冉抿着唇转过头,对上他黑如潭底曜石的眼眸,干笑了声:“坐要有坐相,腿伸那么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