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笑着,圆润地顺着严庚书的话说道:“摄政王教诲得是.......”
裴宁辞却鲜少听过这等粗鄙之语。
虽然他对许钰林算不上维护,但也见不得严庚书当着他的面如此折辱他的幼弟,轻蹙着眉低声唤了他句“阿钰”。
许钰林轻眨了下眼,看向裴宁辞,默默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裴宁辞不着痕迹地将许钰林护在自己身后,那双浅金色的眸子凉凉望着严庚书,嗓音淡漠地轻斥:“摄政王可真是好大的派头,果真担得起一句‘大义灭亲’的赞誉。”
裴宁辞平日里懒得与旁人多言,但他若当真上了心,也着实有一句话冷冷淡淡把人气到升天的本事。
他嘴上不说,可心里看得最是通透。
严庚书永远无法痊愈的伤疤便是他的家庭,是他那做出宠妾灭妻这等为世间读书人所不耻之事的爹。
裴宁辞这句话便是在用这根刺去扎严庚书,提醒严庚书不要穿着这身蟒袍太久,就忘了他自己的过去。
他的出身也着实算不上高贵,一个芝麻小官之后罢了,还是个德行有亏的芝麻小官。
严庚书被裴宁辞刺了一句,第一反应却不是生怒,而是目光在许钰林和裴宁辞之间游离了片刻。
要知道,他这劲敌虽端着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但与他交手多年的严庚书自认最是了解他的个性。
裴宁辞此人是冷到了骨子里的,就连严庚书这种残忍又冷血的人都有牵挂、会偏心地护短,裴宁辞却像是从没没有任何能入他眼的东西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