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黑皮靴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沉闷,一下下敲击在李婧冉的心尖,她屏住呼吸,对上了严庚书的那双凤眸。
他勾着唇,望着她的眼神却冰凉刺骨,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吞之入腹。
李婧冉心跳如鼓,手心都在冒汗,生怕严庚书会不顾场合地在使者宴上发作。
一秒。
两秒。
三秒。
不知过了多久,殿内众臣再次起身向严庚书行礼。
“臣见过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严庚书这才淡淡挪开目光,不置可否地在众臣的恭声相迎里缓步入内殿。
只是走到他的位置上时,严庚书却见他的座位上坐着另一个男子。
许钰林微微抬眸,还未来得及开口,却见严庚书一句赘言都没有,抄起桌案上的酒壶便朝许钰林脸庞泼去。
许钰林不躲不闪地被他泼了个透心凉,酒液沾湿了他的乌发,水珠自他的眼睫、鼻梁滑落,一路坠进那靛青色的衣襟,洇湿了一片深色的痕迹。
严庚书冷眼瞧着他狼狈的样子,开口时嗓音低沉又富有磁性,不怒自威:“本王的位置,又岂是谁人都能坐的?”
这简单粗暴的举动看得李元牧忍不住挑了下眉,心中大呼痛快。
别说,这匹夫有时候办事,的确甚得他心。
李元牧看许钰林不顺眼,都只是暗中给他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