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无端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干,让她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但此不自在又非彼不自在,并不像是被人逼着在大庭广众下演讲来得那么惊心动魄,而是感觉自己莫名地泡进了温度适宜的温泉里。
暖洋洋的感觉让全身上下的毛孔都打开了,这种不自在的感觉就源于此。
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在日常社交中人人都习惯性地戴着一层面具,又或者说好听了,叫社交礼仪。
可是李婧冉此刻居然产生了一种冲动。
把自己的面具卸下的冲动。
这种感觉很罕见,她一般只会在一个人面前这样.......
李婧冉眸光微闪,看着面前敛眉的温润男子,真心实意地感慨道:“许钰林,你好像我娘啊。”
原本态度还有些软化迹象的许钰林动作一顿,垂眸将绷带绕成一个精致的蝴蝶结,修长指节捏起金剪。
“咔嚓”两声轻响,他把多余的白绷带剪掉,放下剪子后才继续朝她微笑:“是吗?”
李婧冉眨了下眼,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许钰林的笑容里又少了几分温软,多了几分礼貌疏离。
她很识趣地闭了嘴,总觉得自己不管是怎么回应,恐怕许钰林都不会乐意听到。
许钰林很快又重新挪开了目光,重新低下头,把桌上为她包扎伤口的东西重新收拾进药箱。
李婧冉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只见那双冷白似玉石的修长指尖在她眼下晃来晃去,情不自禁地欣赏了片刻。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许钰林这次却只任由她打量着自己,从容不迫地收拾好后,才轻飘飘问了句:“敢问殿下,昔日是否也会如此注视着琴贵妃娘娘?”
李婧冉怔了下:“自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