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许钰林觉得自己好像被看到时,他却再一次被血淋淋地告知:
他只是她用来刺激裴宁辞的一个工具。
看透这个可悲的事实后,许钰林忽然有些懊悔,他这一刻竟希望自己愚笨一些,愚笨地看不透这显而易见的事实。
许钰林低头自嘲地弯了下唇,再一次在心中感受到了久违的、熟悉的钝痛。
就像是小时候,在裴宁辞被选为大祭司的那几天,许钰林感受到了爹娘对他的态度越来越疏离时一般。
他那时候太小了,甚至都不明白“大祭司”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却只能在那片茫茫白雾中眼睁睁地看着爹娘离自己越来越远。
现在面对李婧冉时,这个让许钰林以为早就被他忘却的感觉再次卷土重来。
就好像是忽然踩空了一个阶梯,是一脚踏空,是失重的迷茫与慌张。
也是今日,许钰林才茫然地发现,原来他这些年只是虚长了些年岁。
再次遇到这种情况时,不论是小时候的许钰林还是如今的他,都仍是那么笨拙地没学会怎么去挽留。
如今的他已经出落成了旁人眼中的温润君子,尤擅丹青笔墨下棋,如白玉般无暇。
可是,面对着在李婧冉,他却依旧是那么沉默,又那么笨拙。
不论是祈求眼前的女子不要把他当成他阿兄的附庸,还是祈求她继续像先前那般看到他,许钰林都做不到。
或许在心底最深处,许钰林仍是有些难以舍弃的尊严,让他没法容忍自己去乞讨旁人的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