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居高临下地睥睨众生,想听他们虔诚地祈求他,想高居神坛享受他人对他的声声溢美。
亦或者说,裴宁辞早已习惯受天下众生的敬仰,他无法失去这些名声与尊崇。
早在裴宁辞尚未看清自己的目标之时,他的言行举止就均以这些为己任,不知不觉就活成了他人眼中的模样。
可是长公主不一样。
她的那句心悦他就好像是滚烫的热水,浇进了他那霜雪搭建的内心。
她用言语折辱他,用亲吻和旖旎玷/污他,用尽一切手段试图引出他心底被压抑的那一面。
裴宁辞应当是厌恶的。
可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好像......对她产生了一种隐秘的期盼。
期盼着她出格的行径、期盼着她帮他释放自己、期盼着她撕碎他这身祭司白袍,在人后让他见识这世间的另一面。
香艳,暧昧,禁忌的一面。
裴宁辞忽而想起他的幼弟问他的那句话。
他动心了吗?
裴宁辞想:并没有。
他如同一个赌红了眼的赌徒,因为一些未知的甜头而赌上了一切,明知几率飘渺却仍是无法自控地想博一个意外之喜。
又像是一个沉溺到无法自拔的瘾/君子,日日都想陶醉在那让他无法自救的编织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