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庚书也懒散地撩起眼皮看了过去,光是那如有实质的眼神就让士兵的手都在颤抖。
他咽了下口水,这巨大的压力都让他额上渗出了丝丝冷汗,香点了好几次都没点燃。
严庚书轻啧了声,干脆大步走了过去,衔着火折,双手捏起一根柴火一滑,点燃火折后用燃烧的火苗点了香。
袅袅青烟升起的那一刻,严庚书通身的气势都变得凛冽了起来。
众人只觉一阵风自眼前吹过,那道黑影便如同森林中最矫健的狼,让他们见识到了什么叫人类的参差。
那些让他们累死累活的狼狈阻碍在严庚书面前却宛如不存在一般,他的动作像是如履平地一般顺滑。
翻小山,卧伏前进,扎入泥河,每一个举动都快准狠,没有丝毫的犹豫。
飞烈营众兵在很久以后,都忘不了当时的那一幕。
圆月之下,众星黯淡,身手敏捷的男子以他们从未料想过的速度,在他们眼前翻山越岭,甚至还丝毫不停歇地打了个来回。
而当他自泥河里游出来时,严庚书双手撑岸,把湿漉漉贴在俊美脸庞的发丝撩到身后,微喘着气坠着一串水珠重新走到案旁。
水珠自他高挺的眉骨滴进领口,滑过清晰的面部轮廓和突出的喉结,丝毫不显狼狈,反而多了几分不羁。
严庚书垂眸,漫不经心地掐灭了仅燃到过半的香烛,胸膛微微起伏着,看向他们的目光却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