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生怕李元牧再说些什么,赶紧举杯道:“今夜月色甚好,这杯酒敬月色。”
言下之意:男人们,喝酒吧,别说话了。
裴宁辞不能碰酒,以茶代酒时还被李元牧见缝插针地嘲讽了句:“祭司大人如今倒是想起自己的身份了啊。”
裴宁辞将杯中茶仰颈饮尽,朝李元牧颔首应道:“自然。”
“纵然沧海桑田,有些事却仍不会改变,包括臣的大祭司身份,也包括......”裴宁辞那双浅金色的眸里含着淡淡的告诫,扫过李婧冉和李元牧,一字一句道:“长公主永远是陛下一母同胞的,亲、阿、姊。”
李元牧用身份来压裴宁辞,裴宁辞便用道德来禁锢李元牧。
诚然,裴宁辞身为不可婚嫁的大祭司,永远无法和李婧冉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但李元牧呢?他引以为豪的血脉,同样也是他最大的劣势。
终其一生,李元牧都没法洗刷这个污点——他爱上的,是自己的亲阿姊啊。
骨肉亲情是一辈子的羁绊,同样也是永远都剪不断的事实,是茫然起舞时拴在脚踝的镣铐。
裴宁辞在提醒李元牧:自己没法和李婧冉在一起,难道他就可以吗?
认命吧,她是荒草丛傲然生长的紫鸢尾,无人能凭借爱意私占她。
李婧冉没想到自己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都能引发裴宁辞和李元牧之间新一轮的对峙,她简直想无奈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