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享受亲手装点她的过程。
李婧冉对这些心知肚明,他的高高在上令她分外不适。
在严庚书看不见的地方、在袖角的遮掩下,她的指尖深深嵌入了掌心。
不知过了多久,严庚书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胭脂。
他起身退后半步,丹凤眼微眯打量了下她,眸子里浮出一抹满意之色。
严庚书勾唇笑道:“走吧,送你上马车。”
罗带重系、兰麝细香、描绘朱唇,他已经把礼物装点成他喜欢的模样,如今便该用这礼物去讨好他想要讨好的人。
李婧冉同样朝他微笑:“多谢夫君。”
每一笔,她都在心中记着呢。
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李婧冉从木椅起身,最后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双手交叠于腹,从脊背到脖颈都挺直优美。
她毫不留恋地与严庚书擦肩而过,推开门走入阳光下。
自然暖光下,李婧冉仿佛最莹润柔美的明珠,肌肤完美无瑕,容貌清绝出尘。
雪白的狐裘被丢弃在阴暗的室内,她于凉风中仅着一身薄透的红色衣裙,分明是媚俗的浓艳色彩,她却如同白天鹅般优雅高洁。
风拂起她的乌发宽袖,李婧冉立于马车前,娉娉婷婷地向严庚书回眸一笑,妍丽如冬日里唯一一抹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