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辞分明在低眸瞧她,李婧冉却掌控着主导地位。他颇有些难以启齿道:“殿下,臣......臣帮您宽衣。”
他这一生都从未说过此等轻浮的话,也从未侍奉过他人。
得此殊荣的女子却丝毫不以为然,尾音上挑,似是调.情:“不用。”
裴宁辞眸光一颤。
......她要的,是看着他满身狼狈地跌落尘埃,而她却高高在上连衣角都不乱分毫。
地砖冰凉,寒风吹过雕花窗的细缝,拂过裴宁辞单薄的衣衫,轻吹起他的发丝。
裴宁辞只着薄薄一层里衣,而李婧冉身上层层叠叠的衣裙却穿得齐整,无形中判定了二人地位的高下。
他在用尽一切,费尽心思地讨他身前这位尊贵女子的欢心,求她高抬贵手。
可裴宁辞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礼义廉耻已深深刻入他的骨子里,他习惯了被人奉于高坛之上,习惯了受人尊崇。
能当着李婧冉的面宽衣解带已是裴宁辞的极限,即使他深知面前的女子拿捏着他的把柄,他的自尊也万万不允许他如那楚馆和长公主府里其他男子一般,摇尾乞怜。
呼吸声清浅交错,裴宁辞喉结微动,上前半步轻抬起李婧冉的下颌,半阖着眸主动低头吻她。
只是李婧冉却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的薄唇。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像是缱绻缠绵的情人,李婧冉微微笑着,眼神却含着凉意。
她轻声道:“祭司大人,可是要本宫亲自教你如何服软?”
服软与臣服,这些词语天性便带着高低贵贱。
李婧冉如何能容忍裴宁辞高高在上地低头吻她?
她要的是神明为她献祭。
他不愿褪下里衣可以啊,那就得学会怎么从别的方面弥补她,讨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