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面上却不露声色,她不知这种祭祀场合应该搭配怎样的首饰才得宜,因此分外矜持地淡声道:“此等小事你决定便好,无需过问本宫。”
银药看着铜镜里娇艳欲滴的女子,她虽神色颇为高傲,但浑身透着一种“好懒啊,别叫我”的慵懒感,让她无端觉得长公主竟有些......可爱?
她似乎和百姓口中奢靡享乐的长公主颇有出入。
她轻声应是,掌心滴了几滴紫鸢尾花油,搓热后按在李婧冉的发尾。
李婧冉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禁有些恍神。
古黄色的铜镜里模糊地倒映出女子极其艳丽的脸庞,青丝乌黑亮丽,桃花眼微微上挑勾人心魄,是极度艳丽并分外有攻击性的长相。
她垂眸看着自己比现代时还要细嫩的柔荑,骨肉分布均匀,纤美修长,一看就是从小被娇养到大的女孩儿。
感受着银药为她按摩头皮时的舒缓,李婧冉不禁惬意地闭上眼,为这享乐舒坦的生活沉沦片刻。
她闭上眼,状似无意地打探道:“这红玛瑙头面倒是颇得本宫的心意。”
水声传来,银药净手后拿起玉篦,一下一下为她梳着满头青丝,毫无所觉地应道:“公主是圣上一母同胞的阿姊,圣上是个念亲情的,外蕃进贡的所有稀罕玩意儿自然都是紧着公主府呢。”
李婧冉眼睫轻垂,看着自己鲜红的蔻丹指甲,挑了下眉没说话。
陛下?
想必就是她的第二位攻略对象了。
看来这位弟弟倒是个好攻略的软骨头,李婧冉心想。
此时此刻,她还不知自己这番念头究竟错得有多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