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便重,视野开始变得越来越狭隘,最终被局限在一个离地不过几十厘米的视野。
李婧冉抖了下自己如今的猫躯,又瞧了眼她的小短腿,翻起爪爪时还有些不平衡,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勉强习惯了这具新的躯壳。
她边往屋子里撒腿狂奔,边在心中叹气:她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卑微的穿书者,竟都沦落到要问一个猫咪借身体了。
撞开门的那一刹那,严庚书刚好从黑檀木里把暗黄油纸包拿了出来。
李婧冉顿时连毛都炸了起来,两条后腿一蓄力,在空中划出了一条淡灰抛物线,“嗖”得一下从地面跳进了严庚书怀里。
严庚书被她袭击了个措手不及,眼皮一跳,手指陷入她的长毛里,单手搂着她。
他仔仔细细地把那油纸包重新放回盒子里,合上盖子后才将视线落在自己怀里的小猫身上,嗓音低低:“不是刚喂过你吗?怎么又捣乱?”
李婧冉想到方才他手中那个疑似五石散的油纸包,又听他对猫咪说话的语气都比对她的温柔,一时间悲从心来。
宛如含着碧波的绿色瞳孔注视着严庚书,李婧冉凄厉地“喵”了一声,以示自己的愤怒。
严庚书敛着眼眸时,眼下的泪痣都变得柔和,这种神色配上他锋利的轮廓便显得格外令人心动。
即使李婧冉如今是窝在他怀里仰望的死亡视角,自下而上看着他清晰的下颌线,都不得不承认严庚书的骨相线条当真很流畅。
他的脸部没有一丝赘肉,皮肉贴合度高,是很抗老的骨相,甚至可以说像是一坛美酒,越酿越使人沉醉。
若不是他鬓边的银白发丝,就连李婧冉都几乎看不出十年光景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