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被割了个深可见骨的伤口,怎么办?上药。
身上被割了无数个密密麻麻的刺痛伤口,怎么办?治疗。
但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并且再也痊愈不了,然而又必须得活着,怎么办?
那就只能选择麻痹他自己。
倘若不是方尔南那天误打误撞地闯入了他的房间,此刻的严庚书兴许当真已经成了一团烂泥了。
“不会的。”严庚书嗓音有些哑,他平视着方尔南,再次低声对她重复道:“不会的。”
他那时候着实是一时冲动,如今最难熬的时候都过来了,他也舍不下让方尔南当个没爹没娘的孩子。
既然过继了她,总归是该对孩子负责的。
严庚书无声地叹了口气:“不是想知道你娘亲的事情吗?你问,我来答,行不行?”
方尔南闻言,立刻收了眼泪,袖子一擦,目光炯炯地重重点了下头。
李婧冉的眸子原本都有些湿,如今看到这一幕后,眼泪硬生生被她憋下去了。
严庚书想必也很无语,沉默几秒后才无力地道:“问。”
方尔南仔细思量了下,语不惊人死不休:“和裴叔叔李哥哥比起来,你觉得你的优势在哪里?”
严庚书被她这鬼机灵的问题气笑了,毫不留情地在她脑门弹了个暴栗:“这是你该问的吗?”
方尔南捂着脑门“嗷”了声,委屈巴巴地道:“我还不是为爹爹你操心嘛。”